第(2/3)页 江连横和赵国砚应声回头,却见一辆宪兵队的汽车从街面上缓缓驶过。 明晃晃的车灯渐渐远去。 江连横不禁皱起眉头:“旅顺口是一直这样么?” 赵国砚也有些困惑地喃喃道:“不清楚,我看这两天经常有宪兵队的车往火车站那边去。” “先回去再说吧!” …… …… 旧市街,旅馆内。 玻璃窗虽然开着,客房里仍旧乌烟瘴气,连棚顶的电灯都被熏得灰蒙蒙一片。 江连横推门进屋时,薛应清等人正围着桌面上的城市地图商定最终计划。 “马找着了么?”江连横走上前,把买来的香烟拍在桌面上。 首先回话的是哩哏楞:“在市区里买马可不容易。” 接着回话的是楞哏哩:“但咱俩还是整来了几匹!” “到底几匹马?”江连横问。 “四匹!”哩哏楞左右手各伸出两根手指,“两匹是买来的,两匹是租马车租来的。当然,还是不可能还了!” 江连横默默掐算了片刻,说:“咱们一共十五个人,四匹马,俩人骑一匹也不够分呐!” 楞哏哩连忙纠正道:“不不不,这四匹马里头,单有一匹是给咱家掌柜的留的,不能算在里头。” “那就更不够了!” “别着急啊!”哩哏楞接茬儿道,“马虽然不够,但咱俩还整来了三辆自行车!我、我弟、还有小顾,咱仨会骑!” “哦!”赵国砚冷哼道,“敢情你们光把自己的后路想明白了是吧?” 楞哏哩耸了耸肩:“没办法,这么短的时间,上哪整马去啊?” 哩哏楞连忙应和道:“别说马了,驴和骡子都少见,见着了人家也不卖呀!” “别他妈絮叨了!”李正一脸厌恶地打断道,“我那帮弟兄在旧市街动手,大岛町那地方离市区远,酒会不是在晚上么,我们可以不用马,事成以后,直接往北边山里走。” 赵国砚点了点头:“道哥,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你和薛掌柜能不能跑,只要伱俩能跑,咱们这些在外面打配合的,就没太大问题。” 江连横沉吟一声,忽然问道:“你们有没有人会开汽车?” 不出意外,众人纷纷陷入沉默。 虽说十五人并非都在客房里待着,但可想而知,大多数人连坐都没坐过,更别说开汽车了。 薛应清起身走到窗边,一边扇呼着屋子里的烟味儿,一边略带自嘲地笑道:“这世道变得太快,年纪轻轻,还没等上道响蔓儿呢,就已经跟不上趟啦!” 众人立时有些臊眉耷眼。 这话说得没错,世道变化太快,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。 此番南下旅大,江连横明显感觉到,江湖路数虽说还是那個路数,但新瓶装旧酒,至少也得先有个新瓶! “算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再来确定一下分工吧!” 他走到书桌前,手指在新旧两市街的城区间来回游走。 “刚才家里来信,荣五爷很可能已经知道我不在奉天了,所以宗社党酒会那天的情况,可能会有变化,老狐狸都是狡兔三窟,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 说着,江连横把手指移向旧市街的大岛町。 “李正,你和你那几个弟兄,五个人,去荣五爷的宅子砸窑,时间可以晚点,尽量别有太大动静。事成以后,不用管我们,只管往北进山,然后回达里尼那边的大车店,等着跟咱们碰头。” “搜出来的钱怎么分?” 江连横想也没想,便说:“钱都给你们,我一分也不要。” 李正点点头,满意道:“合理,公平!” 随后,江连横又看向薛应清,说道:“后天晚上六点,你和我去大和旅馆参加酒会,赵国砚会带一个弟兄,在外头给咱俩打配合,你这边谁去?” 哩哏楞抢先回道:“咱们都去,得保证掌柜的安全!” 楞哏哩照例搭话:“有老刀在,啥事儿都没有!” 薛应清却说:“有一件事儿,你得提前准备一下。苏泰也是宗社党,而且认识荣五爷,他要是过来,你这个冒牌货马上就得露馅儿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