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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楚翻着手里的检查报告道：“你现在这种接近失明的情况是暂时性的。但是如果你问手术后的情况，我只能说我现在还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沈星月犹豫着问：“听说现在有一种技术，只要还有视力，哪怕很弱，只要在视觉处接上蕊片就可以恢复视力。是吗？就像一种植入的隐形眼镜。”

    “唔，是有！但是并不成熟。”祁楚看着她有些空洞的眼神，忍不住笑了笑，问，“沈大小姐，如果现在墨枭爱上了你，你还会像以前一样接受他吗？”

    沈星月有些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头：“你说谁爱上了？司墨枭？”

    祁楚点了点头：“是！”

    沈星月冷笑：“司墨枭恨我入骨，不可能会爱上我。”

    祁楚：“所以，我说如果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？”

    沈星月“呵”地一声笑了：“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只能看到黑白两种颜色吗？是司墨枭派人进疯人院要教训我用石头砸我的头。”

    她将垂在脸上的头发别在耳后，露出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，冷漠地说：“这也是他们留下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腕一道道缝合过的，歪歪扭扭的伤疤：“在疯人院每次催眠醒来我就会发现手臂上有伤，他们说我自残……”

    沈星月垂着头，看着自己轮廓模糊的双手，惨然一笑：“我妈因为他变成植物人，我哥因为他死了，沈家家破人亡，我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……你说这样的人爱我？”

    祁楚不死心：“所以才说，如果他现在爱上了你，现在后悔了呢？”

    沈星月惨然一笑：“后悔？他后悔？司墨枭怎么是会后悔的人！就算他后悔，我妈妈能醒来吗？我哥能活过来吗？我……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，眼睛明亮，身上没疤，脊椎没伤，健健康康的样子吗？”

    沈星月高举自己的左手，想努力看清它的样子，颤声问：“他后悔，可以让我的手恢复知觉吗？”

    祁楚看着她脸上的恨意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，可是最终，他只是张了张嘴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：“你，休息吧！你的眼睛，这个，观察一下，应该是暂时现象，今天晚点应该会恢复的。”

    沈星月听见他在转移话题，垂下头去，也干巴巴地应了一声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这人，让她去想所有的仇恨和不快，却在听到后这样快就逃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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