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三:彼岸沉浮 六十一:高谈阔论-《欲罪封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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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末负剑而立,不再多说,他的身后,隐约可见,一个巨大铜钟的虚影,所发出的,并非悠扬的钟鸣,而是如擂鼓一般,奔腾不息。

    看样子,在二人先分出高下前,一切也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,不由自主,悄然屏住了呼吸。现场的压抑,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、承受。这就像是两只猛兽,在争斗中短暂的休息,谁敢多发出一点嘈杂,都会瞬间激怒他们。

    “滴答、滴答……”

    水滴的声音,也就在这个环境中,格外突兀。

    如滴水穿石,空谷传响,打破了冷寂的沉闷,将人的思绪从原本的紧绷,硬是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就连程末,也是一怔,他完全没想到,还会出现这种事。滴下的水迹,正好在他和子植的中间处,一点一滴,从高空落到地面上,延伸成一片水迹,还带着馥郁的芬芳。似乎是棚顶不知何时漏水,可稍加思考,就能直接否定这个可能。沉境土地贫瘠、天气干旱,平时素来少雨,况且妙芳宫的地方,怎么可能有屋顶破损这么低级的错误。

    不约而同,在场所有人一起抬头向上看,第一眼看到的,是房梁的黑暗处,露出一个酒壶的一角。壶嘴侧翻,正对着下面,壶嘴中滴下的酒,也是从此而来。不过也能够猜出,这个酒壶也一定已经空了个七七八八,不然滴落下的就不是几滴残救了。再一细看,隐约才能看出这个酒壶似乎是被拿在一只手里的,也就更让人惊讶。是谁、又是为了什么,这个时候在上面。

    温珺的脸色立刻严峻,对身边的侍女发问道:“他是谁?什么时候上去的?”

    “哎呀,这个,我们也不知道啊?”侍女们纷纷推诿不知。

    程末的心里,震惊得更为无以复加。他雀阴已开,对于周遭的事情都有奇特的感知,更兼有青襄法罗盘还在不停盘算,按理来说,不可能有人能瞒过自己的感知。可这个人,不仅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上面,直到他露出破绽前,自己连他的存在都无所察觉。

    这给他的冲击,就是非同寻常了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哈——”房梁上的人,还打了个哈欠,之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,慢慢爬了起来,晃了晃酒壶,听到里面空空如也,摇了摇头,随手将它扔了下来。

    下面的人慌忙闪过,生怕被它砸到。

    而在同一刻,这个人也翻身跳下,这是个年过四旬的壮年人,身材高大壮实,仪表堂堂,胡子剃得很干净,头发却很凌乱,既没有扎起、也没有梳理,而且刚一落地,就能让四周人都闻到他身上那浓郁的酒气。

    他却不管这些,环视一周,发问道:“还有酒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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