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得之,我幸;不得,我命-《扶桑镜梦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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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铁桶一般的长崎不说,芋崎也不为外人所知,哪里用的着换地!

    真担心的话,长崎附近不是还有不少小岛吗?选一个做交易地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对马岛辣么大,又是海上交通要冲,怎么能算是“不为外人所知”;而长崎附近的荒岛确实很多,可要是能做交易地,那幕府这些年早干嘛去了?

    再说了,日后西洋诸国压迫扶桑开港,提出的地点一共是五港两都,也就是七个港口。这些地方依次为长崎、箱馆、神奈川、兵库、新泻和江户、大坂,从隐秘看,也就是新泻是可选的转移之地——其它地方要么太繁华不利于保密,要么就是西洋船众多。

    因此,小栗忠顺真是出于一片公心。

    但奈何他说了不算啊!这些年来,咸亨洋行主动请求了多次,小栗忠顺也屡次上书,但这交易地还是一直没改,就固定在对马群岛的芋崎港。

    等安政五年(1858年),小栗卸任长崎奉行役职后,咸亨洋行也认命了。

    但交易地在对马岛芋崎港,这可把咸亨洋行坑苦了:

    虽然是米人海商,但奈何扶桑和米人还没正式通商呢,这撇下同伴吃独食是犯了大忌!

    而且,虽然没有明文规定,但向扶桑这样的非西洋国度输入先进军械、机器和技术,那可是犹大一样的行为,真被抓到,就算不被当众吊死,那也是群起攻之、身败名裂的下场。

    就为这,咸亨洋行于1855年换皮为四海洋行,而且怕泄密没敢通知幕府。

    同时为了建立防火墙,同年还成立了松江汇理洋行,彻底将直秀一系的海外力量分割为明暗两处。

    但就算这样,事情依然向不好的方向变化。

    安政二年(1855年),对马水军传习所里有西洋教授的消息走漏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米、英两国水军是怎么知道的,反正开始偶尔有船在对马岛附近海域堵咸亨洋行的船——但万幸,这两家没有和幕府正式撕破脸,所以上岛硬抓人的倒霉事到底是没有发生。

    咸亨洋行一开始就用的是蒸汽风帆混合动力商船,机动灵活不说,还特意为提升速度做了改造,因此,虽然被发现了几次,但都顺利逃脱了——其实是不是特意来抓自己的,咸亨洋行也不确认,反正见面就跑总是没错。

    后来,为了保命,咸亨洋行开始了表演——换船名不说,冒充其它国度的商船是常规操作,行踪也开始诡秘,不再按季风规律来航。

    等“以扶桑金易海外银”的贸易额大了之后,所幸连普通货物都不怎么装了,就一艘快船神出鬼没,如幽灵一般。

    到了安政五年(1858年),扶桑的外国船只更多,这时咸亨洋行已经被逼的不行,甚至开始和长崎奉行所认真讨论,“对马岛看起来也不靠谱了,长崎附近不是还有不少小岛吗,在哪里交易行不行?”

    但根据当年签署的通商约定,安政六年六月二日(1859年7月1日)起,长崎、神奈川(横滨)、箱馆对外正式通商,所以幕府方面只是劝咸亨洋行以换皮应对——都正式通商了,你们改个名字不久可以大摇大摆出现了么。

    坑爹啊,站着说话不腰疼!

    其实咸亨洋行一直做的都是杀头的买卖,但对这份付出幕府不够重视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,这些年来扶桑天灾人祸、内外交困,江户大佬们又内斗不止,哪里有闲心关心这个——唯一重视此事的就是小栗忠顺,但别人都认为他是得了天大的好处,所以不舍得放手而已。

    上杆子不是买卖啊!

    咸亨洋行赔本卖吆喝本来就不被理解,“不赚钱,甚至不赚大钱,你凭什么这么卖力?”

    真说起来,这些年咸亨洋行还真没少赚:

    说是赔本卖吆喝,但远洋贸易本是暴利,就算价格定的公道些,但不赚钱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加上,军械等货物都是出自自家在米国的产业,供给的价格非常有优势,除了咸亨洋行自己,就没有其它中间商挣差价,那能不赚钱么!

    而且,光“以金易银”一

    项,因为本钱是幕府掏的,咸亨洋行的毛利就达到了近60万美金之多——折合15万天保小判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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