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9章:念你万千(修)-《负心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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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下学,齐静言还站在廊下,打着扇子四处张望着。
钟明君远远的瞧见了,便蹑手蹑脚的想过去吓她。却在拍她肩头的那一瞬间,她无意中回过头来,当下手指就戳中她的脸颊,柔腻肌肤弹若糯米团子,深陷在手指之下。
他触电般收回手指,吞咽着口水,炸裂的灼热从指间散了开来,看她的眼神像做了亏心事般,不自觉躲闪起来。
齐静言拿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,轻笑着也没说什么,只是将手中的一个荷包递了过去。
“给你的谢礼。”
“嗯?!”他面无表情的接过荷包,心中早已天翻地覆,似有巨浪打过。
给他的?他不会再做梦吧,一瞬间体表温度又上升了几度,似乎要将他热炸了,等他回过神来,她早已走远了。
那米色的荷包,图案精思巧妙,一片绿荷托着红莲,下面是一尾色彩斑斓的鱼儿,鱼的边缘衬有水纹,水纹之下是五色串珠缨络。
她的手怎么能这么巧?
她的脸怎么那么软啊?
钟婵玉一出门,就见自己哥哥一副痴态望着远处,再看齐静言的背影不由猜到了几分,巴巴凑过去一看,见他手中拿着一个荷包,她当下夺过打量着。
“哪来的荷包?她送你的?行啊,有戏啊。”
钟明君立刻夺回,还顺带手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,扔在地上,将新荷包佩在腰间。
“怎么样,是不是特变配我?”
钟婵玉哭笑不得看着地上荷包,捡了起来:“哎,钟明君至于吗?我绣的荷包怎么了?”
“丑呗。你瞧瞧人家这绣工,人家这心思。你哪有人家半分好。”
“哎……我是你亲妹子?你当初要荷包的时候,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啊?我有过你这妹子吗?”钟明君看着腰间的荷包爱不释手,全然没功夫打理她。
钟婵玉扶额,这白菜拱着没拱着,她不知道,反正养了十八年的猪说丢就丢啊。
齐静言这几日,见钟明君总带着那荷包,看她也多有羞赧。她再想……就这样把一个无辜的人拉入她的泥沼,是不是太自私了。
她穿着中衣,将头发都拢在耳后,用一根四代随意的束起,将洗脚的水泼洒在门前,提着木盆回屋,准备睡觉。
回身关门,就见林世珺闪身进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你别过来,我喊人了。”
“你喊啊?大不了我就落个私闯王府的罪名,被关个十年八载的,你不也高兴。”
齐静言一听,探头探脑出去见四下没人,才将门关上,将他拖入东屋中。
“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私闯你是不要命了吗?”
她下意识的举动,分明是欲擒故纵的手段,担心的要死还嘴硬。那愠怒的模样,锤在胸口的粉拳,像是在他燥热的心上浇了股热油。
“不要了,只想要你啊。”
他急不可耐的搂着她转了个身,将她抵在墙上,俯身吻了上去。面颊蒸腾起起的燥热一直蔓延到脖子上,绵长的吻让她本能的去回应,双手揽着他的脖子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,他腾出一只手自衣襟的下摆钻入,摩挲着她的玉背,太久没见的相思,快要把他折磨疯了。
半推半就就将人按在了床上,衣衫凌乱,他挑开了她的衣襟,往脖子深处探去。她突然清醒过来,揪着自己的衣领。
“林世珺别这样……”
林世珺听着她发颤的声音,波涛云涌的眉眼间有了一丝清明。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嗓音沙哑的道: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不回我的信。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“你……你那也叫信吗?一个字都没有,难道要我回你一把绿叶吗?”
林世珺看她吐出那幽怨的话来,真是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,避开了她的眼神,枕在她肩膀上:“那你也得回我啊,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的信。你一拍屁股跑这么远,是不是想着抱着别人的大腿,同我一了百了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她心虚的回道。
“还敢说没有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。”胸腔里的心跳声,此起彼伏的互相碰撞着彼此。
齐静言推了推他:“你下来。”
“给我回信。”
“好。你下来,什么都好说,不然你一会儿就……”
“怕了?放心我不会乱来的。要给我回信,要禀报你的日常,尤其是同钟明君说了什么写清楚。要唤我夫君,要把你什么时候想我,时间地点都写清楚。”
“我不想你。”
“嗯……别乱动,忍不住了。”
她的腿一僵,手一木,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。
好一会,他才笑着换一边肩膀枕着她,摩挲着她的眉眼:“小楷写三张字。”
“我……没有那么多写的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他手指揉捏着她的唇:“那不如就写‘你想我了,想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’抄足三页为止。”
齐静言有些恼,就凭他那一袋子花瓣让她回信?
“凭什么你要单方面要求我,这五样你哪一样能做到。”
他侧支着身子,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辖制,她赶忙滚到床里侧坐起。
“我也会这样做,满意吗?”
“不满意,你还不快走。呆会儿被人发现了,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。”
他赖皮的趴在床上:“可我想陪着你睡一会儿。”
“你少坏我的名声了。”
“瞎说,我们是夫妻,光着身子挨着睡的时候你是不是全都忘了?现在跟我提名声?”
齐静言咬着唇,就见他揉着她膝头:“都小半年不见了,总得让我抱一抱再走吧,就抱一抱?嗯?”
她向来耳根子软,没什么原则。他磨一磨,软软的求一求她,她就没了应对的法子,只能由着他抱着,十指交缠着她的手,鼻息在她颈侧吹的她痒的发笑,一把将他头推开。
这一抱就抱到了四更天,她看着外面天刚擦亮,急的推他。
他当下醒来过来,见她恼着,便垂眸与她缠绵热吻,直到被她咬到嘴,才笑着松开她。
她擦着嘴:“你脏不脏啊,你都没刷牙。”
“快给我写信。”他伸着懒腰,不忘此行目的。
铺纸研磨,一副她不写就不走的赖皮样。
齐静言坐在桌前,咬着笔杆不知道写什么好,尤其被收信人盯着,更不知道写什么好。
“你这写的什么?‘林世珺快去死吧?’你是不是不会写字。”
“那你说你该不该死,大早的把人折腾起来,让给你写信。再说我写信,你为什么要提前看,你只能回了陵川在看。”
林世珺退了三步:“好好好,我不看,我回了陵川再看。但这样的不行,你诅咒我是不行的,没人会诅咒自己的夫君的,万一我真的死了,留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?”
她将纸揉掉,重新铺了一张开写好,塞进信封。
“走了?”
“快走,都什么时辰了。”
他捧着她的脸咂了一口,将一封信塞到她手中,便关门走了。
她透过窗缝,看着他的人影消失在墙头,半晌也没有听到侍卫的叫喊声,想着他已经安全离去了。
才安心的回到床前坐下,拆开他的信。
看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说着近些日子铺子里的事,什么下雨他家屋顶漏了,他去修屋顶。
絮絮叨叨跟姑娘的裹脚布一样,又臭又长看的她都有些不耐烦了,就见他写道。
“十里坡的花开正好,你却不在。我想起,以前你总会靠着我赏花,我说等日后成了亲,我们也要常常出来,你欢喜的很。
之后,日子过的很赶,被债追着一刻没有停息,竟也没有闲下功夫来陪你。
去了京城更甚,每个人都说,林清之子如何如何?为了配上父亲的名望,我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官场上,放在和同僚的应酬间。
我知京郊花正好,明明要同你去的,却因同僚的临时邀约,没同你说。
我知你想骑马,想亲自教你,却因别人说惧内之人没出息,明知你盼着,也没敢应你。
那时顾忌很多,在乎这,在乎那的,我想你一定不高兴吧。”
齐静言冷哼一声,眼泪啪嗒一落:“我才没有不高兴。”
“往后,我想慢下来,你想做的事,我都陪你做好不好。
二月我们放纸鸢,我可以糊能飞的起来的纸鸢了。三月我教你骑马吧,我们一起去踏青。四月清明,要祭祖不能乱跑,我们去寺里祈福吧。你总也说一年最难熬的就是去寺里小住半月祈福的日子,你说寺里饭太过清淡,那我带你去后山猎了兔子来烤着吃。
五月的话就该酿些酒了吧,你爱喝的梅子酒正是季节。
六月游湖,我来做艄公,你想去哪里都好。七月摘莲蓬,你不总也想嘀咕,都没摘过藕,这次让你摘个够。八月落了桂花做桂花糕吧,你知道那孩子喜欢吃的。
九、十月天凉了,你容易生病,我们乘着天气好,赏菊登高吃蟹宴。待十月后,你俱寒我们便不出去,整日窝在家里相拥而眠,多生几个孩子陪着你。
元宵啊,这一次往后我都想好了。”
她将信看了好几遍,便收入那满是桃花的匣子里,半晌才怨道。
“王八蛋尽说漂亮话,你到是兑现一个给我看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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