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9章:夜半截杀-《负心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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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泽州不比盛京的通宵达旦,算不得繁华,但也不是小县城那般闭塞。虽晚上有宵禁,但夜里寻欢的地方仍旧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林世珺抹黑来到了钟府所在的街上,四下静悄悄,他围着东边的院墙绕,根据屋瓦,估摸着宅子的大概布局,正在找切入点。

    就听见街上有响动,他闪身躲了起来,便瞧见那钟明君喝的东倒西歪往家走,提着酒瓶子,跌跌撞撞一边笑一边走。

    跟在身边的小厮突然尿急,便去不远处的小树丛方便了。

    钟明君失去了小厮的支撑,就靠在墙上,往嘴里倒了几口酒,他高举这葫芦酒瓶,发现什么都倒不出来,盯着壶口看了半天,意犹未尽的擦了把嘴,将葫扔到地上。

    看着树丛边的小厮摆了摆手,嘴里嘟囔了几句,表示不等了。就自己溜着墙,连滚带爬的往回了走,就眼见二人,相离了七八丈的距离。

    并不算太远,悬是悬了点儿,可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,也省得他还得翻墙,进里面杀他,何况他还没提前踩点,保不住连自己都搭里去。

    林世珺把面罩往上一戴,快步往上一扑,掐着脖子将他按在墙上。

    往怀中一摸,正要给他来上一刀。

    可左摸右摸,狗日的,他的刀呢?……

    他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通,哪里有刀?真你娘的命大了,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他?

    林世珺提膝撞在他肚子上,抬胳膊一手肘砸在他背上,钟明君当时就被打倒在地下。

    “你…谁?……”

    林世珺不过二三一通狠踹,钟明君就抱着头,缩成一团,踹了约摸十几二十下,实在是布鞋,鞋底薄,踹的脚太疼了,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林世珺脚疼的有点跛,溜墙抓起一根木棍,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狠抽,可没抽几下,那木棍就被打折了。

    林世珺往他裤裆里狠踢了几脚,见他疼的,险些背过气去。眼见四下是没什么伤人的工具……

    林世珺就低头看着了自己的一双手,上手就去掐住他的脖子,钟明君几近喘不上气来,挣扎之中一挥手撕掉了他的面罩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小厮侍书听着身后的动静不太对,一回头就瞧见这情形,也顾不得尿了,迎风撒了一裤腿,边跑边系裤子,越急手越抖:“你他娘的是谁,连我们少爷也敢打。”

    林世珺见势头不好,更是竭尽全力的掐着。

    钟明君气若游丝,手拍打着地面,往旁边摸,够到刚才那打折的棍子。挥起来往他脸上一戳,那折了的倒刺,直接划破了他下眼睑撞到鼻梁,一股酸意从鼻子一直通到头顶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?林世珺疼得捂住了半边脸,小厮的脚步更近,他只能不甘心的起身跑掉。

    钟明君捂着发疼的脖子大口的倒吸着气,脚还在地上来回蹬着,几近窒息的感觉,让他痛苦极了。

    小厮侍书吓懵了追了几步,才反应过来。转身看见少爷有进气没出气,极其困难的呼吸着:“少爷……少爷你没事吧,少爷…少爷,你怎么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世珺半是懊恼,半是解气的往回走。翻过院墙,往下一跳,不知是踩了什么,硌的脚心一疼。

    他捂着脚,原地蹦了两蹦,低头一看,竟然是他那匕首,真是关键时刻派不是用处的狗东西,竟然躲到这里来暗算他。

    可恶!

    他见屋里灯亮着,便觉的心口一暖,虽然那灯光下没有人影,但他知道,她在,就在那扇门后。

    林世珺闭着一只眼,快走几步一推门,却撞到了门框上。又一次撞在鼻子上,疼的他捏着鼻子,蹲在门口半响,才缓过劲儿来。看来人少了一个眼睛走路,距离会有点掌握的不好。

    他进去走到她的身边,就见她脸红扑扑的睡着了,锅里的水爆的哗啦啦的响。

    灶台上放着酒坛子和酒盏,他提前坛子掂了掂,多半坛子的酒,都让他这小馋猫喝完了。

    他一笑,就扯着半边脸疼,赶忙弄了些水,来清洗脸上的伤口,疼的他倒吸冷气,越碰越疼,突然拔下一根木刺来。

    他抹黑找了面镜子来看,吓了一跳,那刚折断的木头,上面有很多毛刺,这都扎在了他脸上,怪不得越洗伤口越疼,他拿了针,小心的挑着刺,好几次都疼的他,不得不停下。

    忍不住疼的时候,他就转头看看睡着的她,这样他就舒心多了,也不觉得疼了,在接着挑。

    眼睛被撞的淤了血,眼白有一大块红,鼻梁也肿了,半张脸划的都是道子,最粗那道子都杵的快要看见颧骨了。他背靠在桌上,脸上敷着一块从盐水里捞出来的滚烫的布子。

    刚才就差一点,就差一点啊……

    林世珺拿盐水洗完伤口,又将坛底的酒渍,摸在伤口上,火辣辣的疼过后,就姑且算是将伤口处理了。

    他往炉中又添了一把柴,将锅里热水倒在澡盆里,做了一块大饼子,贴在锅底,准备明早吃。

    草草洗过澡,发现里衫上沾了血迹,没法穿。他只等将有血迹的地方洗了,晾起来。穿着一条长裤,便摸上了炕。

    取来了药膏和纱布,将烛火放在灶头,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子,给她的手脚上药。

    瞧着那勒痕和身上的青紫,只觉着刚才下手是轻了点。

    他端着烛火近距离打量,只见全身被她搓了个不像样,好在这是手腕子伤了,手上没多大劲。不然非得让她揭下来一层皮不行,真的是傻丫头,干嘛和自己过不去?眼见药渗的差不多了,他就蹑手蹑脚的给她缠好了纱布,她身上有几块比较重的淤青,像是撞到了桌脚之类的地方,这淤青不揉散了,要好很久的。

    他想着给她揉的话,他就一定会醒。醒了她就会想起,想来想去。他想算了,全当没看见好,扯着被子躺下。

    随手一摸她头发,还湿着,又不听话,湿着头睡觉。

    他无奈的摇了摇头,半支起身子,捞了干帕子来给她擦,因着没穿上衣,这么一靠近,那呼吸若有若无的烧着他的肌肤,只觉这温香软玉在怀,让他平添不少邪念。

    只得将她闹醒,让她陪着说说话,她哼哼唧唧的醒过来,似是十分不乐意被打扰。

    他全然不理会自顾自的说着:“我说你啊,是一点都不听话,我怎么说的?让你头发干了再睡,干了再睡。”

    她睡得迷迷瞪瞪的,也醉的稀里糊涂的,推着他的手,极不领情:“我不管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苦恼,想到她第二天难受的样子:“以后你再这么睡,第二天头疼的时候,别喊我!”

    “我不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是醉了,醉的厉害,半坛子酒,早就超过了她清醒的极限,不仅不乖乖让他擦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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