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文昌星一愣,死命地磨了一遭牙,一个字都不与我说了。 “那本尊无话可说,”我耸了耸肩,假意做出个无所谓的模样,把小莲推到了前面,“小莲,送客!” 眼瞧着文昌真的要被送出去了,他铁青着脸咬着牙,凑到我近前来轻轻说道:“好歹,好歹摄一道结界,把这伸进来的树桠给关到外头去。” “你自一踏进院子就已经在结界中了,”我毫不留情地批评道,“别整天看些玄而又玄的东西,有空实操,脚踏实地地练练仙术。你如今竟是连最简单的结界都察觉不到,也好意思担个星位神君的头衔?” 文昌的俊脸哟,是青了黑白了紫,最后混在一齐烟花似的一炸,万紫千红百色春,煞是好看。 我从怀里掏出个木偶娃娃,那鼻子眉眼的,瞧着能和我相似六七分。 “瞧瞧这像谁?”我极为骄傲。 文昌看看木偶娃娃又看了看我,踟蹰道:“天帝?天后?” 我骄傲的笑脸霎时僵了三分,怒火蹭的就绕上了半拉子脸:“这是我依着自己的模样亲手刻的!”说罢就把那娃娃丢在了他面前。 文昌拢袖拾起,啧啧感叹了两声:“不像,不像。” 我懒得理他。 凡间有一种说法,木偶肖人,许能逃过天眼,躲得了天降责罚,所以重病者犯恶者多有用木偶入葬的法子。我如今走投无路,病急乱投医,便也想碰碰运气,效仿此法。 文昌把木偶人握在手上,道:“以你神君身份投胎人身历劫,我天机盘还怕受不住你的神力嘞。你此番历劫,以人偶为舍,再好不过了。” 我心里一喜,不想这么简单就做成了这事儿? “但你得清楚,人偶做舍,虽有神格护住入体元神,也没法子在凡间使出半点神力。” 我满不在乎道:“凡间历劫,要神力来做什么?” “当真不用自保?” 我肯定地答复了他:“当真不必自保。” 他又咬了咬牙,似乎恨铁不成钢。 我心情颇好:“小莲,这会儿子可以正儿八经地送客了。”端茶送客,直接赶人。 文昌星慌忙忙地又叫唤起来:“帝君且慢。” 他正色地重又坐下,“帝君刚刚所言先帝君,是何用意。” 我沉默了一会儿,看着他。 文昌星急了,刚刚要被赶出去那一阵子也没见他这么急:“帝后,当年淮水河畔,承蒙帝君点播收留,才有我今日的三十一重天。恩重万千,虽死不得报。” “你在他身边做了侍奉千年,三十一重天的功德是你一日一日一桩一件攒下来的,不必记在先夫的账面上。” “帝后许是不明,”文昌星苦笑,“当年垂死心冷之身,知遇之恩,哪得万千。” 当年淮水河畔,文昌星只是个失意得将将要投水失命的年轻书生,我夫将他救起,赐了他随侍的身份,带到天界中来。我不懂男人间的知遇情怀,不过我能读懂如今他眼神里的思绪。 心如死灰后的萤火重燃,我这几日午夜梦回间经常能在镜中自己的眼里瞧见,熟悉得很。 于是我道:“我梦到他了。” 文昌星欲笑不笑,似哭不哭。 “在我历了这半成品的雷劫之后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