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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纪羡鱼站在含章城外，望着长长的队伍，一脸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这么长的队伍要排到什么时候去啦？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只穿山甲吃什么饭呀？你别太离谱哦。”

    “穿山甲怎么啦？它们犬族还自己搞了个‘黄门’呢，你们不也欢欢喜喜地追捧嘛。”人首兽身的穿山甲撇撇嘴，不满道，“要不是这几个月漠原大风刮个没完，把我打的洞都堵了，我才不爱往城里来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算什么，我听说雷狮犬的老巢都被沙子淹完啦。现在一族全都住在城里面，都是城里兽啦。”

    听到犀牛兽这么说，原本苦恼自己家被沙子堵住的穿山甲立刻不服气了：“哼，它们不就仗着有个能耐亲戚嘛?还放出‘狗狗是人修最好的伙伴’这种话，谄媚、马屁精！”

    穿山甲骂骂咧咧，队伍缓缓前进。

    纪羡鱼听了一耳朵，觉得这里的妖兽挺有意思，走到城门边的小摊前，讨了一张入城须知看起来。

    不同于其他地方多用兽皮做记载，这张须知用的是灵木制成的宣纸，泛着温暖和煦的黄光。

    纸张顶部中央一行明显大字——人妖友好一万年，欢迎来到含章城。

    目光下移，纸上注明了含章城的入城守则。不准打斗，不准猎杀化形、半化形与未化形妖兽……

    条例多是偏袒保护妖兽的，但也并未侵害人修的权益。

    上面还介绍了一些妖兽的习惯，比如有些妖兽喜欢人修称赞它的本体，有些妖兽觉得这很冒犯。

    脾气跟人修一样难搞。

    纸张底部有一行特别提醒——入城修士需在一月内离开含章城，如有意向长期居住者，敬请咨询城主府。

    纪羡鱼略略思忖，猜测这条规定大概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妖兽。毕竟万年友好条约是死的，但人心是活的，善恶会依据环境作出变化。

    “真君是第一次来含章城吗？可需要人引路，只要两块灵石或者一颗丹药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纪羡鱼抬起头，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，又圆又纯。

    她笑了起来：“你也不是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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